Chapter 14 - 第十四章

[老陈，小企的情况怎样？]
男孩坐在小陈学长面前，
虽然他不太老，
但是他20来头就当了内科准医生，
厚厚的眼睛后，有着一条条的鱼尾纹。
所以男孩都叫他老陈。

[怎么说..还蛮糟糕的..小企的肝功能衰歇的太快了..]
他拿着医疗报告，
左手玩弄旋转着原子笔。

他向小陈挤了个眉眼。
[小企的肝我给回她吧。]

没有犹豫，
男孩已经决定了。

[他妈的，你疯了吗！！你以为你的身体是机械吗！！肝不是零部件，能说换就换吗！！]
小陈站了起来，
眼睛布满血丝，表情激动。
身为医生的他不允许听到他朋友这么的幼稚。

[这些我都知道..]

[你不要再说了！！再说，你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了，
挨不过这么大的手术的，你想看不到手术后的太阳吗！！]
他脱下无框眼镜，叹息。

男孩没回答他，
他只是在笑。

[放心吧，我尽量帮你找找，看其他医院还有适合的肝来移植。
给我一点时间，小企也是我的朋友，我会帮她的。]
小陈拍拍男孩肩膀。
小小的安慰。

[没关系，我相信你的专业。]
男孩继续傻笑。

[一切都会过去，成为我们之间不可毁灭的历史。]
临走前，他丢下一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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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，
男孩睡着在女孩床边。
脸上还是摆着一幅稚气的笑容。

他手上拿着一封写好了的信，和签了名的[器官捐献]同意书。
因为他知道，
自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。

[怎么会这样，昨晚还好好的！！]
小陈看着死亡报告。
[死因：睡梦里心脏缺氧。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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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个小时前。

男孩坐在女孩床边，
拿起她没有温度的右手。
桌上的鲜花开始凋谢。

[你一定要好起来，我等着娶你。]
他戴上纸戒指，轻吻女孩的手。

[三天。]

是谁！？
[她过不了三天。]

男孩惊讶地往黑暗里寻索。

[要吃口香糖吗？]
“他”就站在窗边，
拨开着那挡着眼睛的直发。

[界！！]

[嗨，又是我。]
界背后的红月镰刀在月光下，
显得更加血红色。

[你这个王、八、蛋！！]
男孩推开椅子，挥拳。

界闪开，落空。

界移动到女孩的旁边，苦笑。
[这就是你们的命运。]

[为什么！！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主宰！！]
男孩抓着界的衣袖，
咆哮着任人鱼肉的命运。

[因为人类就是如此脆弱。]
界没推开他，很冷静的回答。

[我不服！！命运既然冲着我来的，就让我一个人承受！！]
激动。
激动。

[天命难抗，事与愿违。]
他放下红月，
坐下沙发。

[事情总可以解决的。]

[什么！！说！！]

[我只要你签个名。]

界拿出一部PDA。
上线，荧幕显示

《死神契约》

[签了它，你能拥有一个愿望。当然，你的灵魂就是愿望的代价。]

男孩傻眼。

[当、个、死、神。]
界在男孩耳边小声地说。

[..]

[怎么了？需要考虑吗？]

[我签了它，愿望会实现？小企就会没事？]

[当然，这是你出卖灵魂的酬报。]
界搔搔头发，
打个哈欠，
嘴里嚼着口香糖。

[拿来。]
男孩没有犹豫，
因为这是他唯一的选择。

[你有样东西需要还给她，事半功倍。]

[待会儿我去找老陈。]

[欢迎你加入死神界。]

[我没兴趣当死神，我只是想救小企罢了。]

[随你吧。]
界收起签了名的PDA。

[怎么契约不是那卷发黄的纸和羽毛笔，而是那个他妈的PDA。]

[拜托，外国的死神已经用眼膜扫描了。]

[你们不是有什么死亡笔记本的吗？什么写下名字的都得死的。]

[他妈的，如果有的话我们死神还用混的！！别误入我们死神的高贵情操！！王八蛋漫画！！]

[是吗？]
男孩笑了。
放下所有释怀的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