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12 - 第十二章

一个圈圈的画起，代表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始。
《每日咖啡》

故事，
才刚刚开始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我眯着眼，
天花板的泛白，
风扇顺时钟旋转，
一阵阵的呛鼻的福尔马林味道。


[医生！！医生！！快叫医生！！孩子的爸！！你看到吗！！小浩的眼睛刚刚睁开过！！]

声音？

[什么！！医生！！快来看看我的孩子！]

[脉搏正常，pulse稳定。给他打支3%溴化钠。]

是什么声音？
很吵。

[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，你们别呆太久，让他好好休息。]
白袍男人拿着电筒张开我的眼睛。
靠！！轻手点。

[小浩，你醒来啦。担心死老妈了！！]

[好了好了，让他休息吧。浩，我们晚上再来看你。]
爸。

这里感觉是...病房？
我躺在医院？

记忆不留情地快速强制写入我晕惑的脑袋。
车祸，蛋挞，小企，死神。
对了，死神。

吃力的扭动我几乎不能动的脖子。
靠！！他妈的在那里？

他看着我。
双手插进口袋，
站在窗外不知什么天色的空气中。
背后那把红色玄月形镰刀依然安静沉睡着。

[一切都是命运的作弄。]
他笑着说,
咸咸的痕迹却还留着。

我冷眼。
是呀，
一切都是命运的作弄。
如此讽刺。

溴化钠开始麻醉中枢神经系统。
我闭上眼，迷迷糊糊又睡着了。

[我只是一个死神。]

[记得。我叫，界。]

------------------

13秒的大脑缺氧。
13分钟的休克状态。
13小时的红色急诊室灯。
13天的等待。
很程式化的走过了不吉祥的13。

那晚下着雨，路上冷清。
血也差不多被雨水流干。
刚好有人看到，把我送进来医院。

老妈说着，一边把橘子塞进我嘴里。

医生说我碰到急速的撞击，
导致肝破裂，
如果一个星期内没找到适合的肝做移植，
现在我可就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了。
幸好及时找到捐献者，
我才能在这里吃着酸到不行的橘子。

说完，又把黄梨切片。
他妈的那片黄梨还是青色的。

我把酸烂橘子吐掉，转身假装睡觉。
我不讨厌橘子，只是它给我都是酸溜溜的感觉。

两个星期后，总算可以出院了。
我打开关机已久，
周杰伦代言的诺基亚。
23个未接来电。

然而，我还是继续着我的日子。
一个人的生活。

街头的星巴克，
还是老样子的味道，
和那个老是考不上大学的工读生。

我依然点了卡布奇诺冰沙，
吸管还是烂烂的。
只是桌上的热拿铁，茫然等待着它的主人。

小企呢？
可能那晚她哭肿了眼睛，
可能她已经学会了承受，
可能她开始练习忘了我。
可能她在英国已遇到感觉很好的男生，
太多可能了。
我不想接受的可能。
一切已成为我们的历史。

接上魔典，
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画面。
MSN她没上线。
帐号换了吗？
也许吧。

我自责，那时为什么少了一点点的坚持。
为什么我会如此轻易的放弃？
只差一点点的距离，
带走一页页的遗憾。
是死神的作祟吗？
干！！
他妈的什么问题，
我们的命运可让他随意主宰的吗！！

也许我不能怪他。
也许这只是他给我们之间的考验。
也许正如他说的，
一切都是命运的作弄。

[蓝山，带走。]
这把声音..
是小耀吧。

[小耀，是你啊。]
我转身，
小耀正要付钱。

[啊..是你啊，小浩哥..]

[买咖啡吗？来坐下聊聊吧。]

[不必了..我赶时间..]
他有点不对劲。
以前的小耀总是像个过动儿，蹦蹦跳跳的。
每次我和小企约会，他总是喜欢嘟着嘴，
然后赖着我们。

[好吧，再见..对了..你姐..她过得还好吗？]

突然，
他哭了。
空气凝结，
咖啡因的副作用也停止了。

[小浩哥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]

计程车里，
小耀一直望着窗外，
擦干着眼泪，
不回答我的满脸疑惑。

[到了。]
医院?

[你怎么带我来医院，我才刚刚从医院跑了出来的。]
我微笑。

小耀不说话，带着我来到521号病房。

她，
静静地睡着。
还是一样甜美的笑容。